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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裁办公室外。
张特助出来给康景芝续咖啡，留康景芝一人对付银行经理。
“你们快点儿干活，上午交代你们的文件要在十二点赶出来，通知财务总监了吗？”
“通知了，财务总监正候着电话呢，等里边的事儿忙清，我立刻打电话叫他上来。”一助理回道。
张特助面色微缓，他又想起一件事：“今天下午参加经济论坛的正装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在路上，马上到。”一助理立刻回答，她看了眼手机，又道：“进了电梯。”
电梯停在地下一楼，小助理手举着西服袋，怀里抱着刚提回来的贵价胸针，看了一眼时间，11点整，她神情一松，七手八脚地摁下电梯。
一路上不知念了多少回阿弥陀佛，总算安全护送到公司。她头上的汗水顾不及擦，只想赶紧钻进电梯，回到办公室将手里的一套房子交出去。
贺萱从底下停车场上来，手里的汤汤水水拿不住，干脆放在了地上，靠在一边玩手机。
昨天李斐悦告诉她微博上有一群人自称康景芝的粉丝，还成立了康景芝的后援会，每日发布康景芝的行程。
贺萱没有见过这阵仗，开始还蒙住了。
李斐悦则说：“你以为你哥没有吗？就连他这傻子——”她手一指旁边抱着酒瓶子傻笑的关明骆，“都有一群女友粉。现在不像以前只追明星啦！我们也成了他们的消遣。”
在搜索框中打康景芝的名字，出来一长串关于他的新闻，个个评论量过万，贺萱一一点进去看得入迷。
电梯终于上了一楼，小助理高举手中的西服袋，生怕底下的尘埃沾到袋子上，新上任顶头上司的洁癖，已经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传遍整个鹤达了。
她这么一举，视野被遮住了大半，她没有看到地上放着的一摞包装盒，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玩手机的是谁。她转身准备按电梯，西装袋的边角将食盒一扫，汤汁倾倒，半个地板沉浸在奶白色的汤汁中。
“小心！”贺萱惊呼一声。
小助理惊慌之下，下意识地一退，脚重重踩在了汤汁中，细长的高跟鞋左右摇晃，她下意识地扶住了电梯墙，可西服袋拖了地，边角浸泡在汤汁之中。
贺萱站在唯一一块儿没有被汤汁波及的地方，惋惜地看着地上狼藉的盒子。
小助理七手八脚地检查西服，结果发现西服袋的底部被汤汁打湿了。
她哭丧着脸，指着贺萱说：“你的外卖也不知道看好。”
贺萱一脸懵地看过去：“我放在地上，谁知道你不小心？”
小助理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往下落。
贺萱心软，见不得别人流眼泪，她从包里翻出纸巾：“唉，你别哭。拿纸擦擦说不定能应付过去呢，一般西服袋里还有一层防尘袋。你要去哪一层，还没按电梯呢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，小助理接过贺萱手中的纸，又看了眼电梯，奇道：“我也去68层！”
贺萱看了看小助理稚气未脱的脸，又看了看她手中沾着汤汁的西服袋，一道凉气从脊梁骨里升起，她怜悯地看着小助理。
可能贺萱的目光意味太过沉重，小助理嘴往下一咧，又止不住哭：“你也觉得我要被炒了，对不对？”
这个“也”字用的妙啊，它表示着眼前这位小助理对自身的认知非常清晰。
贺萱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理活动显露出来，她温柔地笑：“我会将情况跟他们解释清楚的。”
这时电梯终于到了68楼，贺萱先出了电梯，跟一个助理交代完找清洁工把电梯打扫干净，小助理才磨蹭走过来。
“怎么这么慢？”一个助理飞快跑到小助理面前，她一眼看到了西服袋的底部：“这是哪儿溅的水？”
小助理又控制不住了，抽抽噎噎地解释。
贺萱说：“我带来的午餐放到了电梯地上，她不小心碰到了。”
“怎么就不小心了？你还能干成点儿什么！这怎么办！康总肯定不会穿！”说着，她从西服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西服，剪裁良好的衣服湿了一个角。
贺萱凑过去看：“嘶，我叫张哥出来看看。”
这时候，小助理才察觉出不对，她看着贺萱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编辑微信。
“姐，她是谁呀？”
“鹤达的二小姐！”
张之源从办公室里出来，见总裁办的人探头探脑，他心中直犯突突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。”贺萱拇指和食指尽可能地靠近，试图营造出只是一点儿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张之源捂着心脏：“我做好准备了。”
贺萱看了看小助理：“呃，和我有一定的关系，但是我认为主要责任应该不在我，当然也不在别人，只不过是赶巧的一个意外。”
张之源不听她废话了，直接走进总裁办，一大群人正围着一套正装忙活。
“打电话再调一套过来！”
“张特助，恐怕现在时间来不及……”
贺萱随口问：“下午的论坛？”
张特助没空搭理她，他看着又要哭的小助理：“现在没空收拾你！”
贺萱走过去看了看衣服：“这身也太老气了吧？”
张特助没有说话，而是到一旁打电话去了。
贺萱打开一旁放着的胸针：“哎，这也不大配啊！”
贺萱走到张特助身边，看他愁眉紧锁，不停地跟人交涉，于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胳膊，又冲他眨巴眨巴眼经。
终于等到张特助示意她可以说了：“你把他的尺寸告诉我，我可以再找别的品牌，应该来得及。不过，这身太老气了，和胸针也不大配。”
张特助说：“这身好歹是康总试过的，哪能随便换？”
“你进去问问他呗。”贺萱说，“以一个准珠宝设计师，唉，算了，以一个有基本审美意识的艺术生，我觉得那身和胸针不大配，一个经济论坛，至于把自己打扮得那么老气？”
张特助想反驳，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，只好说：“我进去问问。”
贺萱倒是很高兴：“我等你的好消息！”
也不知张特助怎么说的，康总同意了让贺萱再找一套，不过必须在一点之前送达。
贺萱手里握着康景芝的身体数据，喜气洋洋地打电话给熟识的店，让他们店员带着今年秋冬新款的三套衣服和裁缝****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