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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叩见***，***万安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朗钰迎着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地上站起了身。
只是，刚站起身，她就愣了。
倒不是因为她刚起床没吃早饭，有点低血糖，只是因为眼前的景象，着实有点骇人，甚至是颠覆了她的世界观。
内室灯烛幽幽，一圈圈淡黄光晕将满室熏得且暖且明。
而太后就坐在那圈圈光晕间，隔着一顶珐琅掐丝的莲花铜炉与朗钰……额，并没有相望。
此时的太后正俯着身子，埋首颈间。
至于，是何人之颈？
那是一个漂亮、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一般的少年。
他眼睫修长，皮肤白皙，只是，如今他紧闭着双眼，似是豪无生气。
他安静地躺在太后怀中，一只手垂落在嵌金的罗汉床边，而身上素净的白衣，则部分坠下，部分散落。
有一些恰好落在了太后身上，正好与她身上那件绯红绣凤的宫衣相相交叠。
那白衣似是有些褶皱，但却根本没人在乎。
这间内室中除却朗钰和寸心外还有两个人，一个宫女一个太监，都是朗钰不曾见过的。
但这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，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，即使是现在那太后正在吸一个少年的血。
没错，太后在吸血，像外国电影所演的吸血鬼那样，吸着她怀里少年颈间的血，这就是朗钰所看到的。
她甚至一度怀疑，自己一觉醒来是不是走错了片场，然而并没有。
这内室还是昨夜的内室，那太后也是仍旧是昨夜的太后，只是比昨天更变态了一些。
朗钰的手脚有些发凉，不是她大惊小怪，只是这样颠覆三观的冲击来得太突然，她有点接受不了。
她不知道这太后为了什么这样做，但她很想知道她难道就不怕得病吗？
朗钰的眉头皱得有些紧，但不知何时，她的衣服突然被扯了扯。
朗钰循力回首看去，视线恰与身侧寸心的撞到了一块儿。
寸心先是一愣，随即眉头微蹙，向太后那处瞥了一眼，又冲朗钰摇了摇头。
朗钰知道这是寸心在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，便也冲她点了点头。
她本不过是想告诉寸心自己不会冲动，但寸心却因为朗钰的回应绽出了笑颜。
二人正在“眉目传情”，内室却有了窸窣之声。
朗钰转眼看去，却见那原本躺在太后怀中的少年已然站起。
此时正用一旁宫女递来的白帕按在颈间。
他似是很疲倦，面色也比原先的白了许多，尤其是在白帕上刺眼血迹的映照下，更觉苍白。
不知是不是已经麻木，那少年直至离开内室，都始终面无表情，就连那双原本应该勾人有神的眼睛，也显得空洞无物。
这……应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太后的漱口声在耳边响起，等她放下手中杯盏时，终看向了朗钰。
“小钰子，听说昨日你一个近侍都没选？可是不称心？”
不知是不是朗钰的错觉，她总觉得太后那女人吸完血以后容光焕发，她现在都有点怀疑，她是不是个妖精。
不过虽然如此，那女人的声音仍然慵懒得仿若没睡醒。
朗钰暗哼了一声，随即面上堆上了笑，“奴才不敢，只是奴才的问题，昨日那几个小公公都没回答出来。”
“母亲和妻子掉进水里，先救谁？”太后哼笑了一声，然后眸光定定，看向了朗钰，“所以…先救谁？”
朗钰身体顿了一顿，随即颔首笑道：“奴才…谁都不救。”
